第213章：神色怪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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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視線在我臉上來回巡梭，我的臉色蒼白，而他的神色怪異。
他的眼睛裏，湧上了一種晦澀莫名的神色……激動，困惑，驚喜，憤怒，或者，還有些別的什麽？
我看不懂，參不透，無法窺知他此刻的心情。
但是，此刻我很清楚地意識到，我完蛋了，這回身份真的暴露了！
他不僅發現了我是白連，而且還發現白連是個女子！
他會怎麽懲罰我呢？
不過，好歹我也是戰功卓著的將軍，是為朝廷效命多年的武將，據說還為皇族出生入死過。他白天的時候，當著文武百官的面，當著全城老百姓的面，親口封為我“護國大將軍”，那麽，他此刻是否可以原諒我的欺君之罪呢？
我很緊張，皇帝卻一直瞪著我。他不說話，我也不敢開口，院子裏氣氛有些詭異的安靜。
我甚至聽到了落花飄落於水面的聲音。
終於，美人皇帝站直了身子，松開了抓著我的手。
他轉身，不再看我，卻冷冷地說出了一句讓我瞬間崩潰的話：“來人！抓刺客……”
美人皇帝一喊話，原本靜得能聽見落花的院子裏，突然呼啦啦湧進一大群人！他們都穿著黑烏鴉一般的勁裝，手裏拿著弓箭和長槍，對我刀劍相向。
這些人，都是皇帝的近身侍衛吧？而且，似乎早就已經埋伏好了？到底怎麽一回事？為什麽有這麽多的人埋伏在附近？不是說，這神廟之中，除皇帝外，別的男子都不可以進入的麽？
我疑惑不解，束手就擒，皇帝沒再搭理我，而是走到了樓閣裏，由之前那兩名宮女服侍著穿衣。
我被兩名侍衛用長槍叉了出去，投入天牢之中。
半個時辰後，皇帝的聖旨傳到了天牢裏。那面白無須的太監捏著嗓子大聲宣讀，意思是說白氏一族企圖謀反，而將軍白連深夜更是試圖行刺皇帝。這兩條都是誅連九族的重罪，所以白氏一族從即刻起全數下獄收監、等待發落，就連當今的護國神女，我的姑姑，都未能幸免。
不過一夜的功夫，昔日權勢通天的白氏神族便被從高高的神壇上拉下塵埃裏來。白氏嫡系數百口人，盡數入獄；再三天，南渝國全境內的白氏神族，無論嫡庶，全部都被以謀反罪抓了起來。
白琳也被投入獄中，她臉色慘白，神色驚慌地告訴我：“全家都被抓起來了！將軍府和白家老宅也都被抄了，只有冉墨逃了出去……”
我大驚：“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？”
如果只是因為我夜闖神廟，沖撞了皇帝的話，大可不必如何牽連眾多。這當中，一定還有別的什麽隱情。可是，我現在是白嫵，而不是白連，我對白家的事幾乎一無所知，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私下裏有過謀反的意圖？
白琳看來也完全的不知情，她很是無助地看著我，問：“小姐，昨天晚上你去聖池，後來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？”
什麽事？我不過是偷窺了美人幾眼而已。雖然後來我不小心被他發現，暴露了自己的女子身份，但我真的沒想到皇帝會以此發難，甚至牽連了全族人！
這真的都是我的錯嗎？如果這樣，那我豈不是很對不起白連？
我不過是後世的一縷孤魂，借她身體一用，在人世間游蕩幾年而已；可她，辛辛苦苦打下的大好前程，就這樣被我毀了！
我越想越自責，忙問白琳：“現在我爹娘那邊的情況怎麽樣？他們沒事吧？還有，皇上為什麽要說我們白家謀反？”
白琳道：“老爺夫人都沒能逃脫，現在全部在獄中。但是白家軍向來對皇上忠心耿耿，何來謀反一說？可是，我卻聽說皇上派出的禦林軍在查封將軍府時，發現了一些謀反的證據……”
我心裏一驚，問：“都有些什麽？”
白琳的眼神灰暗，臉上是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神色：“有龍袍，玉璽，還與敵國勾結往來的文書……”
“為什麽會這樣？！”
白琳慘淡地：“咱們可能是被人誣陷了……有人想害咱們。樹大招風，咱們白氏神族乃世襲名門，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了，在南渝國可謂德高望重，顯赫一時。況且，白家軍又掌管有兵權，若說在朝廷上得罪了人，遭人嫉恨也是不可避免的事……可是，咱們白氏一族一直對皇室忠心耿耿，皇上他怎麽會輕信他人的謠言，誣蔑我們白氏造反呢？”
白琳有些悲憤，說到這裏，不由得流下淚來。我內心震驚，大概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。
我有一個不祥的猜測，我想要證實它。
於是，我大力拍打牢門：“來人，來人！我要見皇上！”
皇帝很給面子，晾了我兩天，便提審我來了；而且，還是親自審問。
他坐在天牢的訊問室中，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，說道：“聽說，愛卿前兩天就嚷著要見朕，現在朕來了，白連，你可有什麽話要對朕說？”
他的眼中盡是冷冷的睥睨的神氣，我有些惱火……這美人，心腸太歹毒，手段太潑辣了！
我嘆了口氣，幽幽道：“我有些話，只想對陛下您一個人說。”
我的話似乎在他意料之中，皇帝揮了揮手，旁人便很識相地退下去了。
然後，他緩步上前走近我，擡起了我的下巴，問：“白連，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？”
我直視他的眼睛：“我很想知道，皇上為何一定要置白氏一族於死地？我們白氏向來忠於皇室，皇上不可能不知道！我們都是被冤枉的！”
“哦？喊冤麽？這似乎不是堅強果敢的白蓮將軍的作風呀！”皇帝不動聲色地看著我：“還有別的什麽話要說麽？”
這家夥，根本就不信任白家的人！
我咽了口悶氣，垂下頭：“雖然我女扮男裝，犯了欺君之罪，可皇上您懲罰我一個人不就行了嗎？為何要抄我白氏全族？”
皇帝無甚表情地看著我，道：“現在，還沒有人知道你是女扮男裝的。白連將軍，朕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別人。”
我微楞，他又道：“朕知道你是一個好將軍，朕沒有想到的是，我南渝國名震天下的白蓮將軍，居然是一名女子。”
他的眼中露出一絲激賞，但很快又掩飾過去。他帶著十二萬分的遺憾，說道：“可惜，朕已經決定賜你死罪。就讓你頂著男人的身份去死吧，朕會替你隱瞞你的真實身份，免得讓天下那些傾慕過你的女子傷心。”
要賜我死罪？我大驚，不由得質問他：“為什麽？你既然知道我們白氏是忠誠的，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做？！那些所謂的證據，都是別人栽贓陷害的！”
皇帝微瞇起了眼睛，眼中有一道精光流過：“這些，朕心裏有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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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，此刻我很清楚地意識到，我完蛋了，這回身份真的暴露了！
他不僅發現了我是白連，而且還發現白連是個女子！
他會怎麽懲罰我呢？
不過，好歹我也是戰功卓著的將軍，是為朝廷效命多年的武將，據說還為皇族出生入死過。他白天的時候，當著文武百官的面，當著全城老百姓的面，親口封為我“護國大將軍”，那麽，他此刻是否可以原諒我的欺君之罪呢？
我很緊張，皇帝卻一直瞪著我。他不說話，我也不敢開口，院子裏氣氛有些詭異的安靜。
我甚至聽到了落花飄落於水面的聲音。
終於，美人皇帝站直了身子，松開了抓著我的手。
他轉身，不再看我，卻冷冷地說出了一句讓我瞬間崩潰的話：“來人！抓刺客……”
美人皇帝一喊話，原本靜得能聽見落花的院子裏，突然呼啦啦湧進一大群人！他們都穿著黑烏鴉一般的勁裝，手裏拿著弓箭和長槍，對我刀劍相向。
這些人，都是皇帝的近身侍衛吧？而且，似乎早就已經埋伏好了？到底怎麽一回事？為什麽有這麽多的人埋伏在附近？不是說，這神廟之中，除皇帝外，別的男子都不可以進入的麽？
我疑惑不解，束手就擒，皇帝沒再搭理我，而是走到了樓閣裏，由之前那兩名宮女服侍著穿衣。
我被兩名侍衛用長槍叉了出去，投入天牢之中。
半個時辰後，皇帝的聖旨傳到了天牢裏。那面白無須的太監捏著嗓子大聲宣讀，意思是說白氏一族企圖謀反，而將軍白連深夜更是試圖行刺皇帝。這兩條都是誅連九族的重罪，所以白氏一族從即刻起全數下獄收監、等待發落，就連當今的護國神女，我的姑姑，都未能幸免。
不過一夜的功夫，昔日權勢通天的白氏神族便被從高高的神壇上拉下塵埃裏來。白氏嫡系數百口人，盡數入獄；再三天，南渝國全境內的白氏神族，無論嫡庶，全部都被以謀反罪抓了起來。
白琳也被投入獄中，她臉色慘白，神色驚慌地告訴我：“全家都被抓起來了！將軍府和白家老宅也都被抄了，只有冉墨逃了出去……”
我大驚：“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？”
如果只是因為我夜闖神廟，沖撞了皇帝的話，大可不必如何牽連眾多。這當中，一定還有別的什麽隱情。可是，我現在是白嫵，而不是白連，我對白家的事幾乎一無所知，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私下裏有過謀反的意圖？
白琳看來也完全的不知情，她很是無助地看著我，問：“小姐，昨天晚上你去聖池，後來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？”
什麽事？我不過是偷窺了美人幾眼而已。雖然後來我不小心被他發現，暴露了自己的女子身份，但我真的沒想到皇帝會以此發難，甚至牽連了全族人！
這真的都是我的錯嗎？如果這樣，那我豈不是很對不起白連？
我不過是後世的一縷孤魂，借她身體一用，在人世間游蕩幾年而已；可她，辛辛苦苦打下的大好前程，就這樣被我毀了！
我越想越自責，忙問白琳：“現在我爹娘那邊的情況怎麽樣？他們沒事吧？還有，皇上為什麽要說我們白家謀反？”
白琳道：“老爺夫人都沒能逃脫，現在全部在獄中。但是白家軍向來對皇上忠心耿耿，何來謀反一說？可是，我卻聽說皇上派出的禦林軍在查封將軍府時，發現了一些謀反的證據……”
我心裏一驚，問：“都有些什麽？”
白琳的眼神灰暗，臉上是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神色：“有龍袍，玉璽，還與敵國勾結往來的文書……”
“為什麽會這樣？！”
白琳慘淡地：“咱們可能是被人誣陷了……有人想害咱們。樹大招風，咱們白氏神族乃世襲名門，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了，在南渝國可謂德高望重，顯赫一時。況且，白家軍又掌管有兵權，若說在朝廷上得罪了人，遭人嫉恨也是不可避免的事……可是，咱們白氏一族一直對皇室忠心耿耿，皇上他怎麽會輕信他人的謠言，誣蔑我們白氏造反呢？”
白琳有些悲憤，說到這裏，不由得流下淚來。我內心震驚，大概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。
我有一個不祥的猜測，我想要證實它。
於是，我大力拍打牢門：“來人，來人！我要見皇上！”
皇帝很給面子，晾了我兩天，便提審我來了；而且，還是親自審問。
他坐在天牢的訊問室中，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，說道：“聽說，愛卿前兩天就嚷著要見朕，現在朕來了，白連，你可有什麽話要對朕說？”
他的眼中盡是冷冷的睥睨的神氣，我有些惱火……這美人，心腸太歹毒，手段太潑辣了！
我嘆了口氣，幽幽道：“我有些話，只想對陛下您一個人說。”
我的話似乎在他意料之中，皇帝揮了揮手，旁人便很識相地退下去了。
然後，他緩步上前走近我，擡起了我的下巴，問：“白連，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？”
我直視他的眼睛：“我很想知道，皇上為何一定要置白氏一族於死地？我們白氏向來忠於皇室，皇上不可能不知道！我們都是被冤枉的！”
“哦？喊冤麽？這似乎不是堅強果敢的白蓮將軍的作風呀！”皇帝不動聲色地看著我：“還有別的什麽話要說麽？”
這家夥，根本就不信任白家的人！
我咽了口悶氣，垂下頭：“雖然我女扮男裝，犯了欺君之罪，可皇上您懲罰我一個人不就行了嗎？為何要抄我白氏全族？”
皇帝無甚表情地看著我，道：“現在，還沒有人知道你是女扮男裝的。白連將軍，朕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別人。”
我微楞，他又道：“朕知道你是一個好將軍，朕沒有想到的是，我南渝國名震天下的白蓮將軍，居然是一名女子。”
他的眼中露出一絲激賞，但很快又掩飾過去。他帶著十二萬分的遺憾，說道：“可惜，朕已經決定賜你死罪。就讓你頂著男人的身份去死吧，朕會替你隱瞞你的真實身份，免得讓天下那些傾慕過你的女子傷心。”
要賜我死罪？我大驚，不由得質問他：“為什麽？你既然知道我們白氏是忠誠的，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做？！那些所謂的證據，都是別人栽贓陷害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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